狼出北冥 074:步扬尘之皇室诡谲(2 / 4)

雪夜行 双人渔 263 字 2020-05-06

至于疼的太厉害。然而究竟躺了多久,这个只有天知道。

这里没有日升和日落,什么也看不见,睁眼和闭眼,完全没有区别,也就没了时间的概念。他睡过去又醒过来,醒过来又睡过去,风不清究竟哪个更舒服一点。

睡着的时候会做梦,黑暗的、扰人的梦,充斥着血光以及不能遵守的约定;醒来的时候,除了冥思,无事可做。

他思念慕容恪,想象着她是否一切安好,却不知此生是否还能再见面。

时间流逝,日子一天一天过去,至少感觉起来是这样。伤腿被夹了木板,隐隐作疼,有时候,痛真是一件好事,可以时刻提醒自己尚且活着。然而这种活着不如死去。

为了保持头脑的清醒,步扬尘拟定计划。他练习自己和自己说话,他可以大声喊叫,自己跟自己说话。在黑暗中筑起希望的长城。

是的,希望。步扬尘相信消息已经传出,任何大世家都将知道皇甫彰不过是青丘家两兄妹的产物。尽管会有胆小鬼装聋作哑,但世间总有心怀正义之人,黄金城的皇甫云会甘心?打死他都不信。

即便自己死去,光明城已经完了,步扬尘无比坚信此种判断。一个没有皇位继承权的人又能如何坐稳江山呢?而整个青丘家族都将为此时陪葬。不是今天,就是明天。

步扬尘在漆黑的地牢,一次又一次地想起皇甫雄。他看到青春年少的国王,高大英俊,头戴吐信蛇盔,手持战斧,骑在马上宛若金甲天神。黑暗中他听到皇甫雄的笑声,望着他明媚如万丈阳光的眼睛。“步扬尘,真不可思议。你是天下第二安德鲁,我是第三安德鲁,即便再算上第一安德鲁墨夷焱,”皇甫雄说,“瞧瞧,我们都得到了什么,墨夷焱被你我宰了,我疯了,而你,被关在这。”

皇甫雄,作为兄弟,我对不起你。步扬尘对着黑暗说,“我既无法找到你的孩子,也无法把皇位交给皇甫家。”

但黑暗中,前国王居然回答了他。“你个硬脖子蠢蛋,”皇甫雄喃喃说,“我早说过了,那把该死的铁椅子是这个世上最难坐的椅子,你以为我说这话是装逼?让那一窝狐狸去玩这该死的权力游戏吧,噢,真是够了。”

步扬尘正在冥冥中对话,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时,步扬尘一度怀疑自己是做梦。因为除了自言自语,和各种幻想中的人物对话,他已经太久没听到别的声音。他发着高烧,嘴唇干裂,腿伤隐隐作痛。

沉重的木门“侄呀”一声打开时,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
一名狱卒丢了一个罐子给他。陶罐很凉,表面密布水珠。步扬尘双手捧着,饥渴地大口吞咽。水从嘴角流下,顺着脖子向下流淌。他一直喝到不能再喝方才止住。

“我来着多久了?”步扬尘问。

狱卒瘦的像个稻草人,省着一张黄鼠狼的脸,胡子割的长短不齐。他穿一件甲衣,外罩半身皮革斗篷。“不准说话。”说着他把陶罐从步扬尘手中夺走。

大门轰地关上,光线眨眼间消失。他眨眨眼,蜷缩在稻草上。稻草闻起来不再有尿水和粪便的味道,他适应了这里。

每当狱卒带水给他喝,步扬尘就告诉自己又过了一天。起初他还拜托来人,请对方说说女儿的消息,以及外面发生了什么,但来人用咒骂和脚踢回答他。

不知几天后,他改口问狱卒要食物,结果还是相同,他依然没东西吃。或许青丘家想把他活活饿死。“不对,”他对自己说。

若青丘有容要置他于死地,他几条命也都没了。她要他活着,不论如何虚弱,如何绝望,都要留他一命。

她为什么要这么做,要从他这条命里得到什么?

囚室外初来铁链相撞的声音。门突然打开,步扬尘面对突如其来的光线眯起眼睛,他看到了食物。

“我还带了酒。”一个声音说。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