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0章(1 / 4)

葬月兀自静坐,神色幽远,并未言话。

月悠深眼凝他,候了片刻,眼见他仍是不言,终是叹息一声,只道:“我还有令在身,便不多呆了,你好自为知,后面几日,我会等你去皇上那里臣服。”

嗓音一落,强行敛神一番,不再言话,转身便要朝不远处屋门行去,却是足下刚刚动了几步,便闻身后突然扬来葬月低沉幽远的嗓音,“看不清形势的,是月悠你!皇上如今丧母,情绪大动,既能诛杀朝臣与亲眷,便已证明皇上再也不是当初的皇上了,如今他已被仇恨缠身,愤怒自闭,你跟在他身边,绝无好处。”说着,嗓音越发一沉,“月悠,听我一句劝,皇上那里,呆不得。”

什么声音

月悠双脚猝不及防顿住,脊背挺得笔直,静立在原地,一言不发。

葬月满目深邃的望着他,叹息一声,再度道:“你向来聪明,怎如今在这局势上竟看不透了。大英,敌不过大周的,你……”

这话依旧染着浓烈的劝慰之意,在这满宫之中,仅有这月悠与他最是亲近,无论如何,比起其余之人来,他更在意这月悠生死,此际也明知皇上那里已成火坑,这月悠还要执意往下跳,如此一来,他怎不心忧,怎不叹息。

只是即便是苦口婆心的在劝告了,奈何后话还未全数道出,月悠便已出声打断道:“如此大逆不道之言,我听听也就罢了,还望葬月公子谨慎言行,莫要在外言道。再者,大英是否敌得过大周,许是这两日内,你便会见得初效了。”说着,嗓音微微一沉,话锋也跟着一转,“有些人与事,并非表面那般简单,若说太上皇敌不过大周皇帝,倒还情有可原,但皇上……终是后起之秀,谁输谁赢,尚不可定论。”

幽远复杂的一席话,却是话中有话,模模糊糊之中,让人终究是猜不透这其中真正的原委。

葬月到嘴的话下意识噎住,深眼无奈的朝他凝望,月悠也不再耽搁,再度踏步往前,待行至不远处屋门时,他突然驻足,回头略是随意的朝思涵所在的柜子方向扫了一眼,也仅是一眼罢了,随即便回头过来,极是干脆的抬手将屋门大开,径直出去。

此际,门外的刘副将率先迎来,不待他开口询问,月悠便低沉出声,“葬月公子住处,并无异常,我们且去其余之地搜搜。”

刘副将眉头一皱,面露几丝鄙夷与复杂,却是并未言话,仅待月悠主动踏步离开之际,他若有所思的转眸顺着那打开的屋门朝里望去,复杂的目光恰巧在那屋内软塌上坐定着的葬月身上扫视一眼,而后心神微动,回头过来,转身稍稍朝月悠跟去。

一行人,来得快,去得也快,仅是片刻,禁军所有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雾霭与黑寂的身处。

葬月这才起身,缓步挪至屋门,抬脚将屋门合上,待得一切完毕,才缓步行至一旁的柜子处,用身子抵开柜子,抬脚打开柜门,目光顺势落定在壁洞内的思涵身上,略是释然的道:“长公主,他们走了。”

思涵神色发沉,缓缓点头,也未耽搁,努力拖着疲惫的身子挪出壁洞。

此际,心口的疼痛已是越发自主的散了不少,虽是怪异,虽也不知何故,但却着实是解了心疾发作的燃眉之急。待得站定身形,她稍稍敛神一番,目光朝葬月望来,低沉道:“月悠今日之言,倒像是已然知晓本宫藏身于此,只不过啊,那月悠,终究还是卖了你葬月一个面子,不曾搜查,就这么离开了,倒也是有情有义了。”

方才在壁洞内呆着,自也是将月悠与葬月的话听得清楚。也纵是月悠如今已成百里堇年的人,但却不得不说,就凭月悠仍还给葬月面子的不曾大肆搜查,便也证明,那月悠,着实不曾坏到骨子里。所谓的恩情与道义,他终究还是讲的,只是可惜的是,如此人才,却偏偏要投奔百里堇年,而非大周,也不知他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,自信着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