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四章 愤怒(2 / 2)

到时候,她要如何面对太夫人的怒火,如何面对她的丈夫和大伯的愤怒?

不行!

绝不能容贺青山张口!

郑氏忍着惊惧慌乱,定下心神,起身上前,先冲程锦容行了一礼,以示歉意。

果然能屈能伸啊!

程锦容心中哂然,淡淡一笑“夫人既愿意看诊,便请坐下吧!”

……

程锦容为郑氏诊脉开方,一服汤药下去,郑氏很快便能发出粗哑的声音。

饶是郑氏不喜程锦容,也不得不承认,程锦容确实医术过人。

贺袀再次换了药,喝下宁神汤药,继续昏睡。

郑氏满腹心事,哪里还待得住,粗哑着声音对贺祈说道“贺青山人在何处?我要亲自去问一问他。”

贺祈淡淡道“他被关进了皇庄的天牢里。天牢里有重兵把守,我也派了人严密看守。二婶娘放心,就是一只苍蝇,也休想飞进去。”

“审问之事,有大哥四弟,还有我。就无需二婶娘操心了。”

郑氏坚持要去,奈何贺祈就是不点头。

只凭郑氏一人,别说去‘审问’贺青山,就是天牢在哪里,郑氏都不知道。这一场对峙,郑氏很明显不敌贺祈。

郑氏咬牙暗恨,只得暂且将满心的焦虑忧急按捺下来。

如此,一晃又是两日。

贺袀的伤势渐有好转,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。这一日,他硬是要照一照铜镜。郑氏百般劝慰也没用,只得将铜镜给了他。

贺袀头脸处皆是纱布,只露出一只完好无损的左眼,还有口鼻。

俊朗的少年郎,现在就如丑陋的怪物一般。

贺袀喉间发出古怪的声响,似笑又似哭。

郑氏心里如压了千斤巨石,又是气闷又是难受,忍着眼泪,柔声安抚许久。也不知贺袀听进了多少。

贺袀忽地凄厉长呼,扔出手中铜镜,铜镜砸中墙壁,发出咚地一声巨响。然后,咣当地落到地上。

屋子里的动静实在太大了,亲兵们很快将此事禀报贺祈“启禀公子,二公子在屋内悲呼嘶喊,又砸了许多东西。”

贺祈目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
春风得意前程似锦的勋贵公子,相貌右眼被毁,一夕之间,从天上跌落尘泥。这其中的痛苦和折磨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。

这其中的滋味,就让贺袀慢慢品味。

片刻后,贺大郎贺四郎神色凝重地一同来了,还带来了不太美妙的消息。

贺青山死了。